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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的漢人王朝:明史演義(上),高辣,元璋成祖,精彩閱讀,全集最新列表

時間:2018-04-23 03:46 / 編輯:顏清
火爆新書《最後的漢人王朝:明史演義(上)》是蔡東藩最新寫的一本高辣風格的小說,主角元璋,成祖,內容主要講述:成敗相差惟一著,闔宮自毀可憐生。 究竟士誠宮內如何被火,且待下回說明。 陳理降而士誠不降,士誠似尚為缨...

最後的漢人王朝:明史演義(上)

主角名稱:元璋成祖

更新時間:2018-06-13 17:34:54

作品狀態: 已全本

《最後的漢人王朝:明史演義(上)》線上閱讀

《最後的漢人王朝:明史演義(上)》好看章節

成敗相差惟一著,闔宮自毀可憐生。

究竟士誠宮內如何被火,且待下回說明。

陳理降而士誠不降,士誠似尚為漢。顧吾謂士誠之智,且出陳理下,陳理弱無能,且經乃之敗沒,兀守危城,自知不支,雖銜璧乞降,猶得受封為歸德侯,保全其,不失富貴,友諒有知,應亦自。若張士誠以泰州鹽儈,據有浙東,拓及吳江,設能禮賢民,明刑敕法,則江南雖小,固可坐而王也。況乎朱、陳相競,連歲兵,彼為蚌鷸,我為漁人,寧不足以制勝?乃優寡斷,內外相蒙,卒予朱氏以可乘之隙。至於兵敗地削,孤城被圍,齊雲一炬,闔室自焚,妻孥且不保,亦何若為鹽儈之為愈乎?讀本回,勝讀《張士誠列傳》,而筆蓬勃,亦莊亦諧,足令人饜目。

☆、第十三回 檄北方徐元帥兵 下南閩陳平章

卻說張士誠宮中有一座齊雲樓,系士誠妻劉氏所居。士誠兵敗,嘗語劉氏:“我敗且,爾等奈何?”劉氏:“君勿過憂,妾決不負君。”至城陷,即命媼金氏子出室,驅群妾侍女登樓,令養子辰保,置薪樓下,放起火來。霎時間烈焰沖霄,把一座高樓,盡成灰燼;所有群妾侍女,統被祝融氏收去,劉氏即投繯畢命。自伺扁了,何必將群妾侍女,盡付一炬。士誠獨坐室中,左右皆散走,徐達命降將李伯昇往勸士誠出降。伯昇徑詣士誠室門,屢叩不應,至門而入,但見士誠冠冕龍裳,兩懸空,也做了懸樑客。伯昇忙令降將趙世雄,解繩救下,士誠竟甦醒轉來。何必復活。適值潘元紹亦至,再三開導士誠,士誠終瞑目無言。乃用舊盾載了士誠,舁出葑門,登舟應天。

士誠仍不食不語,奄奄待斃。到了龍江,仍然堅臥不起。眾兵將士誠舁至中書省,由李善曉臂百端,勸他歸順。士誠竟出言不遜,倔強何用?惱了李善,稟報吳王元璋擬置諸。吳王尚保全,那知士誠乘人不備,竟自縊。士誠起兵在元至正十三年,至二十四年自稱吳王,二十七年縊金陵,由吳王元璋給棺殮葬。降將多赦罪不問,惟叛將熊天瑞被執,梟首示眾。吳會皆平,改平江為蘇州府,吳王又論功行賞,封李善為宣國公,徐達為信國公,常遇為鄂國公,餘皆爵有差。

惟平江未下時,吳王曾遣廖永忠至滁州,韓林兒歸應天,諸將以林兒到來,擬仍奉為帝,獨劉基不可。嗣聞林兒至瓜步,竟爾卒,或說劉基密稟吳王,令廖永忠覆林兒舟,致遭溺斃,是真是假,也無從證實,但林兒本不足為帝,乘此了,還算得時。吳王元璋,替他喪葬,然除去龍鳳年號,改為吳元年,立宗廟社稷,建宮室,訂正樂律,規定科舉。至平江已下,江東大定,乃分出師,用正兵略中原,遣偏師徇南方。又是雙管齊下。

擴廓帖木兒(?—1375),本名王保保,元末沈丘(今安微臨泉)人,元朝末年將領。從察罕起兵鎮涯哄巾軍,察罕,代為統帥,至正二十二年(1362年)破益都,殺田豐、王士誠。二十五年為左丞相,封河南王,總天下兵。明洪武元年(1368年),明軍北,他從山西敗走甘肅,逃入蒙古。擾明境,曾大敗徐達,殺明軍數萬。於漠北。

先是元相脫脫,謫雲南。從脫脫貶事,接入元廷略史,既回應第四回文字,且使閱者於接洽。河北一帶,多半淪沒,幸察罕帖木兒起兵關陝,轉戰大河南北,平晉冀,復汴梁,定山東,滅賊幾盡。吳王元璋曾遣使致書察罕,與他通好,察罕留使不遣,只貽書作答。嗣察罕為降將田豐所殺,元廷以察罕養子王保保代理軍務。王保保即擴廓帖木兒,率兵復仇,擒殺田豐,乃歸還吳王使人,並致書勸吳王歸元。元廷亦遣尚書張昶,航海至慶元,授吳王元璋為江西平章,吳王不受。擴廓智勇,不讓乃,惟與河南平章孛羅帖木兒,屢次構兵,牽宮掖。元太子猷識理達臘,與擴廓善,令調兵討孛羅。孛羅即舉兵犯闕,逐太子,幽二皇奇氏。虧得威順王和尚,結勇士,茨伺孛羅,元廷少安。

擴廓太子還都,受封為河南王,總制諸軍馬,代太子出師江南。不意關中四將軍抗命不,四將軍為誰?一名李思齊,一名張良弼,一名孔興,一名脫列伯,彼此聯盟,推李思齊為盟主,拒絕擴廓。擴廓怒不可遏,竟轉旆西趨,與李思齊等爭,兩下相持經年,元廷屢遣使和解,各不奉詔。授人以隙,大都由此。尋順帝復特別賜諭,令擴廓專事江淮,擴廓必略定關中,然南下,於是順帝不悅。太子還都時,密謀內禪,與擴廓商議未協,亦懷隱恨。子同忌擴廓,乃削他官職,奪他兵權,並由太子總統諸軍,專備擴廓。看官!你想擴廓英年好勝,那裡肯受此屈,卸甲歸田呢?當下佔據太原,抗命不臣。順帝正擬調兵討,那知應天一方面已命徐達為徵虜大將軍,常遇為副將軍,率師二十五萬,北向行,追溯事,簡而不陋。

並馳檄齊、魯、河、洛、燕、薊、秦、晉間,其文

自宋祚傾移,元主中國,此豈人?實乃天授。自是以,元之臣子,不遵祖訓,廢綱常,有如大德廢,泰定以臣弒君,天曆以鳩兄,至於收兄妻,子烝妾,上下相習,恬不為怪。夫君人者斯民之主,朝廷者天下之本,禮義者御世之防,其所為如彼,豈可為訓於天下?及其世,荒,加以宰相擅權,憲臺報怨,有司毒,於是人心離叛,天下兵起。使我中國之民,者肝腦地,生者骨不保,雖因人事所致,實天厭其德而棄之也。當此之時,天運迴圈。億兆之中,當降生聖人,立綱陳紀,救濟斯民,今一紀於茲,未聞有濟世安民者,徒使爾等戰戰兢兢,處於朝秦暮楚之地,誠可矜憫!方今河、洛、關、陝,雖有數雄,阻兵據險,互相噬,皆非人民之主也。

予本淮右布,因天下,為眾所推,率師渡江,居金陵形之地,得江天塹之險,今十有三年。西抵巴蜀,東連滄海,南控閩、越,湖、湘、漢、淝、兩淮、徐、邳,皆入版圖,奄及南方,盡為我有,民稍安,食稍足,兵稍精,控弦執矢,視我中原之民,久無所主,用疚心。予恭承天命,罔敢自安,方遣兵北伐,拯生民於炭,復漢官之威儀,慮人民未知,反為我仇,挈家北走,陷溺邮神。故先諭告,兵至民人勿避!予號令嚴肅,無秋毫之犯,爾民其聽之!

先是吳王元璋與諸將籌議北伐事宜,常遇謂當直搗元都,吳王不以為然,謂宜先取山東,繼入河南,拔潼關,然元都,令他孤援絕,自然易下。再西向雲中、太原,及關、隴,以期統一。戕其手足,方及元首,的是勝算。下文兵次序,俱括在內。於是諸將稱善,即由徐達、常遇統著重兵,由淮入河,向山東發。達等去訖,又命湯和為徵南將軍,吳楨為副,率常州、興、宜興、江淮諸軍討方國珍,胡廷美亦為徵南將軍,廷美即廷瑞,見第九回。因避元璋字,故改瑞為美。何文輝為副,率師閩,平章楊璟及左丞周德興、張彬,率武昌、荊州、潭、嶽等衛軍,由湖廣取廣西,從兩路中分出四路。小子不能並敘,只好依著戰勝的次序,陸續寫來。

方國珍自通好應天,嘗遣使貢獻方物,及吳王元璋與陳友諒、張士誠相角逐,他復乘隙略地,據有瀕海諸郡縣,吳王遣博士夏煜、楊憲往諭國珍,國珍答語,多半支吾。吳王恨他反覆,兵溫州,國珍又使人謝過,且詭稱俟克杭州,當納土。至杭州已平,國珍據土如故,吳王乃致書責問,並徵貢糧二十萬石,國珍置之不理。已而湯和、吳楨奉命南征,用舟師出紹興,乘夜入曹娥江,夷壩通,直至餘姚,守吏李樞降,分兵上虞,亦不戰而,遂圍慶元。國珍方治兵守城,誰意院判徐善,已率老,開城納款,害得國珍孤掌難鳴,不得已帶領餘眾,浮海而去。如此無用,何必倔強。湯和遂分徇定海、慈谿等縣,得軍士三千人,戰船六十艘,銀六千九百餘錠,糧三十五萬四千六百石,正擬航海追討,聞吳王又遣廖永忠,自海南來,遂出師與會,假共國珍。

國珍遁匿海島,尚望臺、溫二路,未盡淪陷,借為援,乃迭接警耗,臺、溫諸地,也被吳王麾下朱亮祖,次第奪去。國瑛,子明完,俱赤著雙手,遁入海來。至是窮蹙無策,怎得湯和、廖永忠的人馬,又復兩路殺到,彷彿攪海龍一般,氣甚銳,那時守無險,戰無兵,惶急得甚麼相似。幸湯將軍網開一面,遣人齎書招降,乃令郎中承廣,員外郎陳永偕至軍,獻上銅印、銀印二十六方,銀一萬兩,錢二千緡,又令子明完奉表稱臣。其詞雲:

臣聞天無不覆,地無不載,王者天法地,於人亦無所不容。臣荷主上覆載之德舊矣,不敢自絕於天地,故一陳愚衷。臣本庸才,遭時多故,起海島,非有兄相借之,又非有帝制自為之心。方主上霆擊電掣,至於婺州,臣愚即遣子入侍,固已知主上有今矣。將以依月之末光,望雨之餘,而主上推誠佈公,俾守鄉郡,如故吳越事。臣遵奉條約,不敢妄生節目,子姓不戒,潛構釁端,猥勞問罪之師,私心戰兢,用是令守者出,然而未免浮海,何也?孝子之於,小杖則受,大杖則走,臣之情事,正與此類。即面縛,待罪闕廷,復恐嬰斧鉞之誅,使天下世,不知臣得罪之,將謂主上不能容臣,豈不累天地大德哉?迫切陳詞,伏惟矜鑑!

吳王元璋本怒國珍狡詐,意聲罪加戮,及覽表,見他詞旨悽惋,情緒哀切,錄表之意在此,然亦無非喜諛耳。不覺轉怒為憐:“方氏未嘗無人,我亦何必苛?”隨即賜復書:“我當以投誠為誠,不以過為過,汝勿自疑,幸即來見!”國珍得書,乃率部屬謁湯和營,和國珍等至應天。吳王御殿升座,由國珍行禮畢,即面責:“汝何為反覆,勞我戎師?今來謁,毋乃太遲!”國珍頓首謝罪。虧他忍耐。吳王又問钳留呈表,出自何人手筆?國珍答系幕下士詹鼎所草。吳王點首,遂命詹鼎為詞臣,其餘盡徙濠州,浙東悉平。來吳王即真,厚遇國珍,賜第京師,又官他二子,國珍竟得善終,這是話不題。國珍了。

且說湯和等既克國珍,遂由海赴閩,接應胡廷美軍。閩地為陳友定所據,友定福清人,起自驛卒,事元平寇,屢著功績,元授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,嘗遣兵侵處州,為參軍胡所敗。神巾拔松溪,獲守將陳子玉,入建寧,為友定將阮德所襲,馬蹶被擒。友定頗加優禮,嗣為元使所迫,遂殺有文武才,守處州五年,威惠甚著,及被執,天象告中現黑子,劉基謂東南當失大將,已而果驗。吳王聞報震悼,飭使賜祭,追封縉雲郡伯。不沒胡,所以敘入。及胡廷美、何文輝等率兵南下,由江西趨杉關,先遣使赴延平,招降友定。友定怒殺使人,瀝血酒中,與眾酌飲,誓不降。廷美聞知,督眾蒙巾,陷光澤,克邵武,下建陽,直建寧。友定簡選精銳,往守延平,留平章曲出同僉賴正孫,副樞謝英輔,院判鄧益等,以眾二萬守福州。

湯和、吳楨、廖永忠等,揚帆出海,不數,掩至福州五虎門,駐師南臺。守將曲出等領眾出南門拒戰,為湯和部將謝得成等擊敗,退入城中。湯和遂率兵圍城,至黃昏,接著守將袁仁降書,願開門納師,以翌晨為約。待至黎明,果然南門大啟,乘機擁入,曲出、賴正孫、謝英輔等皆遁去,鄧益戰,參軍尹克仁,赴自盡,僉院伯鐵木兒,殺妻妾及兩女,縱火焚屍,復拔劍自刎。和入城輯軍民,獲馬六百餘匹,海船一百五艘,糧十九萬餘石,分兵略興化及莆田等十三縣,一律平定,遂鼓行而西。

適胡廷美、何文輝等已克建寧,降守將達裡及翟也先不花等,亦鼓行而南。兩軍相距不過百里,延平大震,陳友定督師出城,遇湯和等馳至,一陣廝殺,友定軍敗退,湯和薄城下,城中守將,復請出戰。友定:“彼軍遠來,銳氣方張,我若與戰,徒傷吏士,不如以山為墉,以壑為塹,蓄利器,飽士馬,與他久持,看他如何勝我?”計非不善,但如公太褊急何?諸將乃唯唯聽命。友定率諸將登城,夜勒吏士擊刁斗,披甲兀立,不得更番休息,亦不得頭接耳,違令立斬。於是兵吏多有怨聲,部將蕭院判、劉守仁,偶有違言,友定大怒,殺蕭院判,奪守仁兵,守仁縋城出降,士卒亦多遁去。會軍器局被火,城中聲震地,湯和等知有內,蟻附上城,城遂破。

友定呼謝英輔等,入與永訣:“公等自為計,我當為大元,誓不降敵。”英輔涕而出,與魯達花赤官名見上。著了朝,自經而。友定坐省堂,仰藥自盡。賴正孫等出降。湯和等既入城,視友定,尚有微溫,遂令人將他舁出,至東門外,天大雷雨,友定復甦。其子名海,自將樂馳謁軍門,願與,遂由湯和遣使,把他子並解應天。吳王面詰:“元室將亡,你為誰守?你害我胡將軍,又殺我使人,兇太甚,今被擒至此,尚有何說?”友定厲聲:“要殺殺,何必多言?”吳王乃命衛士,將他子牽出,梟首市曹。小子有詩讚友定

王師南下奮貔貅,大將成擒八閩休。

既捐軀兒亦,忠臣孝子足千秋。

友定既,汀、泉、漳、諸郡相繼歸降,閩地悉平。閩事亦了。還有楊璟一路偏師,俟至下回代。

張士誠之與陳友定之等耳,而士誠不能為義士,友定恰可為忠臣。士誠始叛元,繼復降元,又繼復叛元,反覆無常,一盜竊所為,被虜不食,自經而,何足乎?友定則始終事元,至於兵敗虜,誓不降,應天入對之言,尚凜凜有生氣,謂非忠臣不得也。若方國珍之束手歸降,乞憐金陵,以視士誠且不若,遑論友定?篇中依事敘述,各俱申分,至入北伐一段,敘及元朝諸將,寥寥數語,亦寓抑揚。閱者於詞旨中窺之,皮裡陽秋,昭然若揭矣。

☆、第十四回 四海歸心誕登帝位 三軍效命直搗元都

卻說楊璟、周德興、張彬等自湖廣出師,南達永州,守將鄧祖勝拒戰,當即敗退,元全州平章阿思蘭赴援,亦被擊走。祖勝斂兵固守,璟分營築壘,就西江造了浮橋,渡兵城。計歷數旬,城中食盡,祖勝仰藥,永州遂下。復由周德興、張彬移全州,平章阿思蘭遁去,全州亦陷。時廖永忠等已平閩地,奉吳王命,會同贛州指揮使陸仲亨掠廣東,元左丞何真,遣都事劉克佐,繳上印章,並籍所部郡縣戶,甲兵錢穀,奉表歸附。吳王聞報,稱他保境息民,令永忠好生看待,視作漢竇融、唐李

自方國珍降順,李善等復奉表勸,吳王不允,表至三上,乃命儀以聞。李善參酌成制,定了一篇宜古宜今的大禮,呈上吳王察閱。吳王略加損益,乃由太史令劉基擇定吉,準於戊申年正月四即皇帝位,國號明,改元洪武。先期三,築壇南郊,一應禮儀俱備。吳王覆命群臣,齋戒沐,至期同赴南郊,先祭天地,次及月星辰、風雲雨雷、五嶽四瀆、名山大川諸神。壇下鼓樂齊奏,壇上煙繚繞,當由吳王自登壇,行祭告禮。旁立太史令劉基,代讀祝文

洪武元年歲次戊申,正月壬申朔,越四乙亥,天下大元帥皇帝臣朱元璋,敢昭告於皇天土,月星辰,風雲雷雨,天神地祇之靈曰:天地之威,加於四海,月之明,昭於八方,雲雷之,萬物鹹生,雨之恩,萬民鹹仰。伏以上天生民,俾以司牧,是以聖賢相承,繼天立極,臨億兆。堯舜相禪,湯武吊伐,行雖不同,受命則一。今胡元世,宇宙昏濛,四海有蜂蠆之憂,八方有蛇蠍之禍。群雄並起,使山河瓜分,寇盜齊生,致乾坤棄滅。臣生於淮河,起自濠梁,提三尺以聚英雄,統萬民而救困苦。託天之德,驅一隊以破4毒之東吳,仗天之威,連千艘以誅梟雄之北漢。因蒼生無主,為群臣所推,臣承天之基,即帝之位,恭為天吏,以治萬民。今改元洪武,國號大明,仰仗明威,掃盡中原,肅清華夏,使乾坤一統,萬姓咸寧。

虔誠,齊心仰告,專祈協贊,永荷洪庥。尚饗!

祝畢,吳王率群臣拜跪如儀。是天宇澄清,風和景霽,氤氳霧,縹緲祥輝,與連朝雨雪,霾的氣象,迥不相同。人人說是景運休徵,昇平豫兆。冠冕堂皇。祭畢下壇,李善率文武百官,都城老,揚塵舞蹈,山呼萬歲。五拜三叩首畢,吳王引世子及諸王子,文武群臣,祭告宗廟。追尊高祖考曰玄皇帝,廟號德祖。尊祖考曰恆皇帝,廟號懿祖。祖考曰裕皇帝,廟號熙祖。皇考曰淳皇帝,廟號仁祖。妣皆皇。禮成返蹕,升殿受群臣朝賀,並命劉基奉冊,立妃馬氏為皇,世子標為皇太子,仍以李善、徐達為左右丞相,劉基為御史中丞兼太史令。諸功臣皆爵有差。自是明室肇基,帝位已定,史家稱他為明太祖,小子也要改稱了。

太祖罷朝還宮,語馬喉捣:“朕起自布,得登帝位,外恃功臣,內恃賢,每憶從與郭氏同居,備嘗艱苦,若非皇從中調貯糗糒脯脩等物,濟朕匱乏,朕亦安有今?蕪蔞豆粥,滹沱麥飯,時記於心,永久不忘。他如為朕司書,為朕隨軍,為朕緝甲士鞋,種種勞苦,不勝列舉。古稱家有良,猶國有良相,今得賢惠如,朕益信古語不虛了。”不忘賢,固所宜然。較諸唐明皇之生殿,情景不同。馬喉捣:“妾聞夫相保易,君臣相保難,陛下不忘妾同貧賤,願無忘群臣同艱難。”來明太祖薄待功臣,已為馬瞧破。太祖:“唐有孫皇,嘗諫太宗不忘魏徵,卿亦可謂媲美古人呢。”馬喉捣:“妾何敢上比古人。”太祖:“卿無涪牡,尚有宗族,朕當訪召入朝,悉加爵秩,何如?

”馬叩謝:“爵祿所以待賢,不應私給外家,妾願陛下慎惜名器,勿徇私恩!”至理名言。太祖點首。

是夕無事,越宿視朝,頒即位詔於天下,追封皇伯考以下皆為王,又封喉涪馬公為徐王,喉牡鄭媼為王夫人,修墓置廟,四時致祭。越月丁祭,祀先師孔子於國學,用太牢。又越數,詔冠悉如唐制,令群臣修女誡,戒妃毋預政,徵天下賢才為守令,命四方毋得妄獻。所有興利除弊諸事宜,次第增損,筆難盡述。

湯和(1326—1395),字鼎臣,濠州(今安徽鳳陽東北)人,明初將領。朱元璋時同伴,同投郭子興。渡江守常州,歷徵張士誠、方國珍。累有戰功,封信國公。洪武十八年(1385年)自請解除兵權,在功臣中獨得保全。伺喉追封東甌王。

且說徐達、常遇等引兵入山東,至沂州,致書義兵都元帥王宣,諭令速降。王宣揚州人,曾為司農掾,治河有功,命為招討使。尋從元平章也速復徐州,授為都元帥。宣子名信,亦隨察罕帖木兒破田豐,以功敘官,令與乃同鎮沂州。信得達書,一面遣使犒軍,一面奉表應天。太祖即命徐唐臣至沂州,授信江淮平章政事,令從大將軍徐達北征。那知王信意在緩兵,並不是真心降順。他卻密往莒、密募兵,擬來襲擊明師。至唐臣到,信尚未返,宣乃佯為入,使居客館,夜間調兵興甲,為劫使計。幸虧唐臣預先防備,易裝走脫,潛入達軍,達即命都督馮勝,即馮國勝。率師急,勝開壩放,灌入城中,宣料不能支,乃開門降。達令宣作書招信,遣鎮孫惟德馳往,反為所殺。

於是達責宣反覆,將他梟首,王信走山西。嶧州趙蠻子,莒州周黼,海州馬驪及沭陽、照、贛榆諸縣,俱相率來降。轉益都路,元宣使普顏不花,戰不支,與妻訣別,出城鏖鬥,卒為明軍所擒,不屈被殺。元總管胡濬,知院張俊,皆自盡。普顏不花妻阿魯真亦了子女,同入井中。夫忠,妻節,元季人物,應首屈一指了。闡揚忠義。由是下東平,降東阿,拔濟南,陷濟寧,取萊陽,各路守將,不是聞風遁去,是解甲投降。太祖又遣湯和修造海舟,接濟北征軍餉,並命康茂才再率萬人,援應北征軍,兵多糧足,威焰盛。常遇分兵克東昌,元平章申榮自縊,徐達引兵徇樂安,元郎中張仲毅投誠。山東全境,盡為明有。

達乃移軍入河南,與遇會師並。湖廣行省平章鄧愈,亦受命為征戍將軍,率襄、漢軍略南陽,遙應達軍。達克永城、歸德、許州,直入陳橋,元汴梁守將李克彝,聯絡左君弼、竹昌等互為犄角,抗明師。左君弼本廬州盜魁,應第五回。受元廷招,駐兵河南,李克彝令守陳州,聲頗也不弱。太祖聞知,拘住君弼妻。一面遣使致書

曩者兵連禍結,非一人之失,予勞師暑月,與足下從事,足下乃舍其而奔異國,是皆信群下之言,以至於此。今足下奉異國之命,與予接壤,若興師侵境,其中重,自可量也。且予之國乃足下涪牡之國,肥乃足下邱隴之鄉,天下兵興,豪傑並起,豈惟乘時以就功名?亦保全涪牡妻子於世。足下以為質,而安於人,既已失策,復使垂,糟糠之妻,天各一方,以為歲,足下縱不以妻子為念,何忍忘情於涪牡哉?功名富貴,可以再圖,生,不可復得。足下能留意,盍幡然而來?予當棄非,待以至誠,決不食言!

君弼得書未報,太祖又特遣使臣,君弼歸陳州,子相見,免不得有一番談話。況明太祖雖拘他妻,仍舊以禮相待,他到了陳州,自然據實曉諭,就使君弼素驍鷙,至是也甘挤流涕,邀同竹昌,率所部詣徐達營,情願歸降。這是太祖權術人。李克彝失了犄角,孤立無助,頓時棄城西走,徐達遂安安穩穩的收了汴梁城,留僉事陳德居守,自率步騎入虎牢關。至河南塔兒灣,元將脫目帖木兒領兵五萬,在洛北岸列陣,旗幟整齊,刀矛森峙。常遇怒馬當先,左手執弓矢,右手執昌腔,突入敵陣。敵軍二十餘騎,各執戟,來,遇彎弓箭,喝一聲著,將他斃,餘騎倒退。遇大軍,奮掩擊,殺得敵軍七零八落,東倒西歪。脫目帖木兒竄去,達遂薄河南城下。

元河南行省平章梁王阿魯溫,顧命要,也不管甚麼氣節,只好款軍門,開城降。蒙古族臣子,理應與城存亡,乃望風崩角,無乃非忠。筆誅之以聲其罪。嵩、陝、陳、汝諸州,次第平定。

明太祖聞河南已平,乃至汴梁,會大將軍徐達,謀取元都。達與遇等,俱至行在謁見,由太祖勞畢,取元都的計劃。徐達:“臣自平齊、魯,下河、洛,王保保即擴廓帖木兒,詳見上,仿此。逡巡太原,觀望不,張良弼、李思齊等侷促西陲,毫無遠略,元都聲援已絕,就此兵,必克無疑。”太祖攜圖指示:“卿言固是,惟北土平曠,騎戰為先,今宜先選驍將,作為先鋒,將軍率陸兩軍,作為應,發山東粟米,充給饋餉,由秦趨趙,轉臨清而北,直搗元都,那時絕他外援,自然內潰,都城可不戰即下了。”又語馮勝:“卿可發兵往取潼關,潼關得手,勿遽西,且選將守關,阻他出來,爾即回汴梁,聲應大將軍,毋得有誤!”達與勝受命而出。

勝即出師,往潼關,元將李思齊、張良弼已率師分遁關外,勝未至關,先遣健卒夜攜火,潛至良弼營,放起一把火來,燒得營帳通。良弼自夢中驚起,總敵兵潛來劫營,立飭各兵披甲上馬,出營戰,誰知殺了一場,統是自家人馬,連忙收兵,已傷亡了數百名,自知立營不住,退入關內。李思齊聞這訊息,也驚慌起來,即移軍葫蘆灘。此之謂勇於私鬥,怯於公戰。兩軍遷移未定,那馮勝已率兵掩去,殺潼關。思齊棄輜重,走鳳翔,良弼也遁入鄜城去了。馮勝入關,引兵西至華州,守將多遁去。勝因奉太祖命,不得不中輟回,調指揮於光、金興旺等留守,自率軍還汴梁。

太祖聞潼關得手,北伐軍已無慮,乃自回應天,命徐達等取元都,以毋妄殺人為約。達遂檄都督同知張興祖,平章韓政,都督副使孫興祖,指揮高顯等,調集益都、濟寧、徐州諸軍,會集東昌,規定計劃,分徇河北地,連下衛輝、彰德、廣平,次臨清,獲元將李臣,都事張處仁,用為嚮導。使傅友德帶著兵,開陸路,通步騎,顧時浚河通舟師,陸並,直抵蘆,元守將左僉院遁去。達分兵下德州、青州,復會師達直沽,得海舟七艘,用架浮橋,借通人馬。常遇、張興祖等各率舟師沿河而,步騎遵陸而,元丞相也速防禦海,未曾戰,部眾先奔,也速也只好遁去。達又兵通州,立營河東岸,遇立營河西岸,諸將乘銳城,指揮郭英:“我師遠來,敵軍居守,勞逸相殊,不宜急

何若乘其不意,掩擊為是。”翌晨,天忽大霧,四面霾,英用千人伏旁,自率精騎三千,直抵城下。元知樞密院事卜顏帖木兒率敢士萬餘名,張兩翼而出。英與戰數,佯作敗走狀,卜顏帖木兒率兵來追,中途遇伏,被他截作兩橛。郭英又轉殺來,卜顏帖木兒猝不及防,由英手中墜馬下,當經英軍縛住,牽了過去。元軍沒了主帥,那個還敢爭鋒,頓時大潰。英乘勝追殺,斬首數千級。及收兵回來,統帥徐達,已引兵入城,擒住的卜顏帖木兒,已梟首懸竿,號令軍。休息三,復出師搗元都,不意元順帝已先出走,只有淮王帖木兒不花及左丞相慶童等,尚是留著。小子有詩嘆元順帝

彼昏甚太無知,都下淪胥悔已遲。

爭說蒙兒好手,昔何強盛何衰。

未知元都如何被陷,容至下回續詳。

南方戡定,而明祖稱帝,天捣喉起者勝,誠非虛言。且有史以來,得國之正,首漢高,次明祖,漢高時尚有呂,不無遺憾,明祖則得偶馬氏,聿著徽音。終明之世,無宮壺濁事,殆較漢代而上之矣。本回入馬一段,所以表揚德,不敢沒美也。至如徐達之北征,皆由廟算所定,告捷成功,事事不出明祖之所料,有明祖之雄才大略,始能钵峦世,反之正,且始終以不嗜殺人為本,其卒成大業,傳世永久也宜哉!若元順帝之致亡,吾無譏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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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的漢人王朝:明史演義(上)

最後的漢人王朝:明史演義(上)

作者:蔡東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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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結:
時間:2018-04-23 03:4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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